不久前的2020年5月23日,加州破產法院準予了賈躍亭的個人破產重整計畫。據美國媒體報導,這是第一個在美國申請個人破產重整的中國人。
現代個人破產制度離我們還有多遠?
現代個人破產制度是現代市場經濟發展的產物
從制度的價值目標來看,個人破產制度經歷了破產處罰、破產豁免和破產重整三個階段。
早期的個人破產制度與其說是個人破產制度,不如說是對破產個人的懲罰制度。這種懲罰不僅包括對人身權利的懲罰,即對身體和名譽的懲罰,還包括對商業權利的懲罰。例如,根據西元前5世紀古羅馬第十二張銅錶法第三張錶“債務法”,債權人有權逮捕逾期未還清債務的債務人;經法官判决後,也可以拘留;直至債務人被賣為奴隸甚至被處決。義大利語中的破產詞是:bancarotta。這張長椅是商人的交易座位。如果一個商人破產了,他的債權人有權砸碎他的板凳,失去他的商業權利。
在早期,對個人破產的處罰主要是基於一種道德觀念,即破產是一種不道德的事情,應當受到懲罰。
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人們對個人破產的認識已從早期狹隘的道德觀念上升到人權與交易的概念,個人破產制度也從破產處罰演變為破產豁免。
破產免責不是對破產人全部債務的原則性和無條件的免除,而是對破產人部分債務的有條件清償。一般情况下,個人申請破產清算的,法院將債務人的住房、生活必需品等生產、生活必需品作為免稅財產;除豁免財產外,債務人的財產將一併出售,按照法定優先權清償債權人。
清算結束後,債務人走出破產程式,擺脫舊債,開始新的生活。在這種情況下,許多債權人,特別是那些在優先權名單末尾的債權人,無法得到100%的還款。假設只有30%的有擔保債權人的債權將得到清償,其餘70%將被免除債務。這就是所謂的破產豁免的意思。也就是說,應當免除債務人清償剩餘債務的責任。
現代市場經濟已進入信用經濟時代,個人破產法也進入了破產重整階段。
消費、投資和出口已成為推動現代市場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其中,消費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日益重要。於是,現代市場經濟進入了消費主義經濟,各種鼓勵消費的金融創新應運而生。
從美國的信用卡消費到中國互聯網電子商務巨頭推出的線上信用消費產品,鼓勵消費者消費信用。消費者買房、買車甚至買手機都需要信用。
在現代市場經濟時代,不僅消費進入了信用消費時代,企業的生產經營也受到更多信用的推動。中小企業的生產經營需要債務融資。即使他們有機會進入資本市場,發行證券進行融資,他們也常常以證券作為抵押品,為債務融資,以進一步擴大投資。
總之,現代市場經濟運行在一個龐大而複雜的“信用體系”之上。這種信用體系涵蓋了市場經濟的各個方面:從融資、生產、貿易到消費。它不僅涉及金融機構、市場實體、個人消費者,還涉及國家機構。
信用體系實際上是一個由債權債務構成的複雜網路系統。一方債權債務關係的中斷,可能會對其他債權債務關係產生負面影響,甚至引發“制度風險”。